原标题：布朗肖：致谢雅克·德里达｜Humannoise

来源：Revue Philosophique de la France et de l'Étranger, T. 180, No. 2, DERRIDA (AVRILJUIN 1990), pp. 167-173

画作《围着金牛犊的舞蹈》——[德]埃米尔·诺尔德

译注：布朗肖永远将本源性问题附于无休止的疯狂写作上。正因为人类从未达成历史或精神的神圣使命、征服生物学意义上的命运、明晰认识到最本真之物，所以才有会有“伦理”来描述主体间的关系。对界限的认知或能帮助人类接近某种起源，从而见证人类意识的超越，体验人类和非人状态之间含混的僭越。

致谢雅克•德里达

文/莫里斯•布朗肖

译/浪仔

如此漫长的沉默之后（也许是经过了几个世纪），我将再次开始写作，而并非关于德里达（多么自命不凡！）但是有了他的帮助，我确信自己马上就会将其背叛。这是我的问题:存在一部还是两部《妥拉》?答曰：存在两部，因为必然只存在一部[1]。但这一部《妥拉》，既是唯一又是双重的（有两份对称的铭文），它是“上帝”（我们无力为其命名，姑且如此称呼）用手指分别书写的。摩西原本可以像一个忠实的书吏一样在“上帝”口授下抄写、记录圣音。当然，摩西始终能听到“上帝”的声音：他拥有听的“权利”，却无权亲眼看到。

但摩西另有他算。书写《妥拉》，不仅是为了留存（在记忆中），更因为“上帝”赋予书写的优先性，能够彰显自己是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作家。（除了摩西之外无人有权书写。）"那么现在你于此书写是依照何种权利？”“可我不写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以一种未知的形态而为人所知（以故事的形式）。摩西没有回来（四十个白昼，四十个夜晚的缺席——穿越沙漠的岁月），人民提出质疑并要求更换其他的领袖或向导。对此，我将引入一个可能不完全正确的解释。亚伦，摩西的兄长，他拥有摩西所缺少的言语天赋（我们将回到对此事的讨论），施展了一种诡计（“诡计”在希伯来历史中起着重要作用，在古希腊历史中也是如此：道路不是笔直的——这是一种不幸，这种不幸迫使我们自由地寻求正义。）亚伦要求每个人放弃珍贵的私人装饰品：耳环、项链、戒指等——总之，他对人民层层盘剥，用属于人民的财产来制作一些东西，一个物体，一个形状，一件不再属于人民的东西。迷失于这个狡猾的诡计中，亚伦犯了哪些错？他成为一个艺术家，窃取创造权力，即使他塑造的形象激起了其信众们的不信任（牛犊和金牛犊）[2]。换言之，希伯来人恢复了他们曾作为奴隶时对埃及诸神的崇拜（牛犊也许令他们追念阿努比斯、胡狼头神或公牛阿匹斯）[3]。尽管希伯来人很不幸，极其不幸，但他们仍一直心存乡愁。现在自由了，却觉得自己无资格承受自由的重量、担负责任。

看起来摩西迷失于高位，光有着至高无上和上帝写就的原始铭文，却什么都没有预感到。“上帝”必须警告他：再下去，再下去，底层人民的生活已水深火热。摩西带着铭文下临人间，亲眼目睹这场灾难。随之而来的是他毁灭性的狂怒：埃及牛犊像被碾碎成粉末，神圣形象消失，贵重的质料（金子）被废弃，化为乌有。但毁灭还不止于此，因为摩西甚至摧毁、打破了铭文。我们自问：这怎么可能？摩西怎么能摧毁那坚不可摧的事物：那不是由他自己，而是由最高位的神写就的训诫？这是否意味着一切都被抹去，一切都必须被抹去？“上帝”似乎并不苛责摩西，即便这一行为被人们错误地判定为“破坏偶像主义”。恰恰相反，摩西的愤怒超越了所有的衡量尺度。即使向来能得到拯救的人民也受到了威胁，被消灭的威胁。他对这些人民无能为力，这些人因其坚硬的后颈（承受了奴隶的劳役而坚实无比的后颈）而闻名（并被赞颂）。“上帝”设置了一两次（也许更多）的诱惑——旨在考验摩西的诱惑：废除过去的一切，以唯一的摩西重启，他将使犹太律法永存，并孕育一批全新的人民（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属于另一个血统——例如埃及人——而是因为懂得自己需要对其他所有人负责——啊，多么沉重的负担）。

但是摩西，这个异邦人因他的使命和抉择而变得奇怪起来（他为什么要大老远地娶一个非希伯来家族出身的妻子，这位女子来自古实，可能是埃塞俄比亚人、黑人，也是因为这点，已经露出种族主义倾向的亚伦颇不待见她，而米利暗也对此极其不满，“在之后真正挑战神的权威（其父亲亦是如此）”？[4]因此我们懂得，根据某些例法，即使是不值得称道的皈依也具有合法性。是的，摩西本质上是谦和的（这是他的“神性放弃”[5]），他不想扎根于这些不幸之人中间，何况这些不幸之人还犯下过错、缺乏耐性，对于这些不懂得等待之人来说，救赎（弥赛亚）必须立即到来，他们的不耐烦将受到惩罚而不是毁灭。之后，一切重启：摩西升天，四十个白昼和四十个夜晚的缺席、失落和赎罪，遵循追寻和雕刻的使命（这难道不是一种未经雕琢的原始艺术吗？）。在两块对称的石碑上，“上帝”的手指再次书写律法（希腊语称之为十诫）。那里也有着上帝的谦卑，以及写作的奥秘。总之，如果神的谦卑允诺一切重新开始，那么由于人类的过错，原初的铭文写作仿佛就不复存在;之后任何标榜第一次的写作其实只能算是第二次，是为写作自身的第二。因此，关于两部《妥拉》的无休止的辩论（不是破碎的《妥拉》和完整的《妥拉》——这项研究将成为一种诱惑、神秘的危险），是书面《妥拉》和口授《妥拉》：是否一个优于另一个，是否一黑一白——白，也就是空白（空白页），由于未经书写或不需阅读，转义而构成永恒，丧失岁月感，是否代表所有时间之前的、所有事物创造之前的标记？但是这一标记，这一痕迹或者空白只对那些非学生、没有导师的学生以及草率鲁莽的行家（比如我自己）来说很难或不可能破译。口授《妥拉》的优越性在于使晦涩难懂的清晰易辨、使隐藏的东西被揭示出来，回应其训诫之名、引导人类所无法独自进行的无限的阅读，即在“导师”的指引下，在一整代“导师”的指引下，专注于“挖掘”新感觉，并且始终铭记这条首要规则：你带不来任何东西，也带不走任何东西。

那么，我们是否就落回到雅克·德里达所设置的辩论中了呢？他令我们身处其中却变得不在场，而又警告我们不要大意地将这场争论搁置在旁。

抛开石碑铭文的神秘性不说，我们知道摩西对于“圣音”进行了自问。对他来说，声音显然不是源于自己。当“上帝”命令他与法老谈论希伯来奴隶之事（废除奴隶制），摩西是非常不高兴的，因为（根据舒拉基的翻译）他知道并提醒自己“嘴巴笨拙、舌头笨拙，嘴唇不洁”，所以无法说出符合这个世上伟人身份的口才和修辞语言。于是，上帝被激怒。摩西被选中，正因为他不是一位完美的演说家，正是因为他有着语言上的困难：意味着他无法掌控“声音”，毫无疑问会结结巴巴。因此摩西将被他的兄长亚伦超越，亚伦在世俗生活方面比他更有天赋（这些问题或秘密总是伴随在兄弟之间），而且（我胆颤心惊地推论）摩西也只能重复说话，重复词语，即使这些话语是至高无上的，都归咎于他的结巴不是生理问题而是“心理”问题。

从中我得出一个甚是大胆的主张，即我相信这是一个诱惑。当摩西询问“上帝”时，他谨慎地避免直呼其名，因为这是一种可怕的轻率，如果上帝有一个名字，他便会对这个名字占有某种权威。不，摩西所询问的并非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知晓那些难以名状之物，而是为了能够向同伴们有所交待，因为他们势必会问摩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启示，以和你说话之人的名义？那些希伯来人，无论经受着怎样的奴役，若未受教化开导，也断不会轻易地服从，因为他们想知道自己在和谁打交道。而摩西所得到的回答，我们所知也仅是摩西已经转述过的回答，通过他“必要”的结巴而表达出来，所以需要阐释和评论。对于这一上帝的回答，我有时引用（转引）为：“我就是这样。”（关于“超越存有的存在”的存在论解释、享有的至高无上性：埃克哈特，我们敬爱的莱茵河畔大师（或老师）不会加以赞同[6]）。有时为：“我就是我。”这个答案可能都算不上答案，而是拒绝回答。摩西的结巴是一种崇高的或令人失望的重复，但这种看法有失草率，因为正是这些大量口吃音的磕磕巴巴，这种重复才赋予我们所听(或所读)，所以如果摩西用拉丁语表达(为什么不呢?既然他掌握这么多门语言)，他就会说:是、是[7]。《塔木德》没有提到摩西的独特性，而是说:“上帝说了一个词，但我听到了两个。”但是让我们回到摩西的询问(无关问题，无关答案)，他从未声称知晓了上帝的名字(我再重复一遍)，相反，他是为了反叛的以色列人民才祈求这个名字。这是另一种上帝的回答(由梅肖尼克和舒拉基翻译):“我将如己所是(这里显示出巨大的意义空白，不仅象征着等待或不确定，而且引用了一个非暂时的、排除任何现在时的未来时态)。”（埃德蒙•弗莱格也给出了同样的翻译。）上帝并没有立即把自己当作一个主体，当作一个耀眼的“我”，而是依靠希伯来人行事，取决于他们自身的行为、面对上帝的行为和面对他人时的行为。这就是我们此次将要称呼的，也许是不恰当地使用的这个希腊名词“神性放弃”：主的谦卑。但是，正如我们从辣什[8]那里所知，在摩西听到“这永远是我的名字”的同时，他用元音的变化让我们明白了：“我的名字必须保持隐秘”，这证实了回答的分寸——或者契合性——由摩西自行决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帝”还说：“即使对于族长来说，我也没有显露身份”。不过，传递给摩西以唤醒以色列人民的名字是如此重要（以至于短促得立即就消失了），以至于不应该徒劳地宣告这个名字是：不存在的，甚至被当成“未知”一般受到质问——大卫·巴农认为它是无语音的，却不是无语义的，应许的上帝同时也是应许撤消的上帝。

列维纳斯说，上帝既不是知识，也不是纯粹而简单的非知识，它是人类面向其他所有人类的义务。至于名字，仅是“雅威”[9]这一名字，舒拉基指出在今天——在传播过程中——没人知道这个名字的发音，正如列维纳斯补充到，“四字神名”只能由一个人来宣读，即大赦圣日里进入圣殿主持圣礼的大祭司，也就是说，对于后犹太教徒，永远不要（超越经文）。雅克·德里达解释了《妥拉》为何需要重复，这种重复来自“上帝用手指”写下《妥拉》的方式：“《妥拉》是用黑火在白火上写就。”白火，用看不见的字母写成的文字（为了逃避视线），可以在口传妥拉的黑火中阅读，然后黑火画出辅音并标出元音：摩西将说一种火的律法或语言。

不过，如果《妥拉》是上帝的铭文、本身展现诫命的铭文，只能被视作书写的嘱咐，那么在《出埃及记》（第24章第4节）中也有这样的说法，在铭文之前（我们假设并且有理由怀疑，在那样的时刻里，之前、之后、现在的概念并不存在——所以这里仅为表达一种叙事顺序）“摩西写下了上帝所有的话语”。因此，如果摩西缺乏讲话的天赋，他就拥有写作的天赋——他之所以写作，是因为以色列的长老、智者们先前曾宣称：“上帝所说的所有话，我们都会照做。“也许他们不理解这些话语，或者（在舒拉基的翻译中）他们没有将其渗透到自己的公义中，但重要的是去践行，并且，履行的誓约肯定了摩西的书写，摩西的著作——写作和记忆。我们将在这里顺势注意到柏拉图和摩西之间的区别：柏拉图认为，来自外部、外邦的写作是坏的，因为它填补了记忆的丧失，从而鼓励生命记忆的欠缺（那么我的记忆还有什么用，既然它已被写下？）。对摩西来说，写作当然能确保记忆，但它也是（或首先）去"做"，"行动"，是一种先于内在和停留的外部性——以及《申命记》中，摩西将以“我”的口吻来重复整个故事，重复和延长艰难的出埃及记。

于是，我们可以问一个无意义的问题：谁是摩西？让我们排除这个回答：一位埃及王子，背叛了他的人民，而献身于另一群人民，他们勤劳艰苦，悲惨不幸，保守奴役。让我们排除艺术赋予摩西的崇高形象：一位人上之人，相当于希伯莱人的梭伦和来库古。相反（他拥有特权，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上升”的人，却还是没能接近天空），这证明他失败了，谈吐笨拙（沉重的嘴巴），因操劳过度而疲倦到健康恶化（正是他的岳父，一位有理智的人会对他说：不要亲自做所有事情，不要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裁定公道，因你无法永存——而摩西也同意了）。以色列人渡过红海后，亚玛力人趁其行路劳累而攻之，而以色列人刚刚勉强挣脱了埃及和奴隶制度，只够组建一支不齐全的部队（混乱的人群、牧群），特别是与妇女和儿童，舒拉基所称的“孩子们”更是疲惫不堪。亚玛力人的邪尽显其中，表明他们是恶魔之当选者。而摩西没有直接统帅战争。他反而伫立在高岭之巅，如同那些将军和拿破仑一样坐镇指挥。当他发出指示时必须得到帮助，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一举起手臂以指天空，希伯来人就取胜——但恰恰因为他的手臂沉重，才必须让人帮助他完成手势——否则他的手臂向下倾倒（不仅是疲惫，也是一种教训），亚玛力人就会胜利[10]。摩西是一位调停者吗？作为人民的调解人，当他体力衰退时，人民却联合起来对他破口大骂。而且人民还不了解摩西：“我们不了解这位领导我们的人。”希伯来人对摩西的兄长亚伦说。那么他是上帝的调解人？传达的是上帝的诫命？列维纳斯说：上帝没有调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因此，摩西的责任是不受约束的，他必须接受惩罚，因他过分的言语惹怒了至高者，因他的祈祷和恳求之词供那些希伯莱人忘记了自己出逃埃及是想要“安顿下来”。

那么是何种“过失”阻止摩西到达“富饶之地”的呢？肯定有一些专属的答案。渴望抵达目的地和休息的期望已被寄予过多。摩西只能远观，却无法得到。这样留给他的平静也许更好。“这是埃洛希姆的奥秘之一”，这个秘密虽没有被透露出来，但是却需要长久的教化。据分析，《申命记》说到：摩西无法讲述、写下他的死亡。为什么不能呢？他知道（根据尚未澄清的知识）他会死于“上帝”，“死在上帝的嘴上”，这是最后一条终极诫命，其尽头充满甜蜜欢愉——但是最终也被偷走。生命中必定发生的死亡（自亚当以来）“并未发生于生命中”（德里达语）。上帝使自己成为一个掘墓者（列维纳斯语），将摩西埋在一个无法生存的就近之处，将他埋在山谷，埋在摩押地，一个无处可寻之地（异处）。“直到今天，没人知道摩西的葬礼”，这使迷信者怀疑他的死，就像人们都会怀疑耶稣的死一样。摩西死了，但“他的眼睛没有黯淡，他的活力没有流逝”。他有一个继任者约书亚，但没有继承人（没有直接继承人；摩西本人拒绝这种传让）。他还没有受以色列的灵感复活，“还没有”。而是无影无踪，没有返回的希望。但是“作者”的消失使教导、写作（任何文本之前的书写）、演讲、书面演说变得更加必要。言语虽然复活不了将要死亡的写作，却能激发我们奔向或远或近的他人，殊不知这便是通往无限的唯一道路。

[1]译注：《妥拉》，又译为《托拉》，为犹太教的核心，即一般常称的《摩西五经》，也可以被用来指由创世纪开始，一直到塔纳赫结尾的所有内容，或将拉比注释书包括在内。妥拉的字面意思为指引，它指导犹太教徒的生活方式，所有的犹太教律法与教导都可被涵盖其中。

[2]译注：亚伦造金牛犊典故，见于《出埃及记》32。耶和华在西奈山和摩西说完了话，就把两块法版交给他，是上帝用指头写成的石板铭文。亚伦妄自造金牛犊，致使以色列人犯罪，忘记带领他们脱离埃及奴役之苦的上帝，于是摩西怒摔写着十诫的法板，并恳切祈求耶和华上帝不灭绝以色列人的性命。耶和华吩咐摩西说：“你要凿出两块石版，和先前你摔碎的那版一样，其上的字我要写在这版上。

[3]译注：阿努比斯，是古埃及神话中的死神，以胡狼头、人身的形象出现在法老的壁画中，司掌木乃伊制作、接引亡灵、亡者审判；阿匹斯神，古埃及孟斐斯神祇之一，为公牛形象，司掌丰饶、生产力。

[4]译注：摩西的妻子西坡拉是基尼人，也被称为古实人，古实人一般指住在非洲古实地（今埃塞俄比亚）的居民，在一些情况下也指住在古代阿拉伯半岛的人；米利暗，纪元前十三世纪耶和华的女先知，是暗兰和约基别的大女儿，亚伦和摩西的姊姊，她因为不满摩西娶了一个古实女子，就毁谤他，因而患了痲疯。

[5]译注：神性放弃，Kénose，这个词来自于基督教神学：“你们当以耶稣基督的心为心。他本有神的形象，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腓立比 2:5-8）

[6]译注：埃克哈特大师 (MeisterJohannes Eckhart，约1260～1327)其哲学和神学含有希腊哲学及阿拉伯哲学的因素，对其后的宗教改革、浪漫主义思想、19世纪德国哲学及现代存在主义等均有一定影响。

[7]译注：原文为拉丁文Sum, Sum，类似于“是，是”的意思。

[8]译注：拉比 所罗门·本·依撒克·哈泰扎法提，常缩写为辣什(Rashi），是一名中世纪的法国拉比，他撰写了对塔木德与塔纳赫圣经的全面评述。他以简洁清晰的方式阐述了文本的基本意义，他对塔纳赫圣经的论著，尤其是托拉律法部分，对学习原文有极大的帮助，之后希伯来学者的研究皆以他的论述作为基础。

[9]译注：雅威（希伯来语：יהוה‎ ）Yahweh，犹太教尊崇的最高神名称，由四字神名（YHWH）加上元音组成，另一个写法为耶和华。这个神名最早可能是起源于埃尔神（El）的别名，在以色列王国与犹太王国时期出现。古代犹太经典中，经常省略元音，以希伯来语：יהוה‎ （YHWH）来作为上帝名称，被后世称为四字神名。在西元前3世纪至前2世纪的第二神殿时期，在抄写文献时，犹太人会刻意避免写到这个单字，通常会改成以Adonai（意为我的主、上主）来替代，致使这个字的原始发音没有被流传下来，让学者间产生了许多争议。13世纪开始，这个名词被拉丁化为耶和华。但部分学者认为，在西元前6世纪编集成妥拉时，这个单字加上元音，应该被拼写成雅威（Yahweh）。这个说法尚未得到一致认同。

[10]译注：亚伦与户珥站在摩西的两边，扶著他的手臂，使他可以举起手来祷告，叫以色列人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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