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天都】微刊第169期：春天，还是这个春天

天 都

TIan Du Wen Xue Wei Kan

刊名题字：杜鹏飞

文稿作者：方鹤影

(2020 第04期 总第169期)

方鹤影

春天，还是这个春天

从一个能用“重大”一词形容的事件中得到的体验和感受，总是深切而丰富的，而且这些有深有浅大小不等的体验和感受，常常涵盖感性和理性的全领域，有时还直接导致一种强有力的行动。新冠肺炎“流氓病毒”像一股邪恶而凶险的阴风，从冬天窜到春天，从国内刮向国外，将辞旧迎新的喜悦像西风扫落叶一样一扫而尽，使几千个鲜亮活泼的生命化作尘泥，而庚子春天成了一个哀伤的泥潭。

以前下班回家我常会在新安大桥停住，看看江水，看看傍晚西天的云霞，畅快享受天地之大美，还收藏了一帧帧难得的奇观异景。今年正月初五上班以来，我几乎再没站在桥上看风景，而是天天在媒体上看疫情，内心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感动着、鼓舞着，有时也被一些不可思议的怪现象压抑着、撕扯着。

有人说中国人总是被他们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这次疫情降临，“最美逆行者”甘愿弃自己安全于不顾，成为阻击疫情泛滥的中流砥柱，让大仁大义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钟院士等时代大贤我只有仰之弥高，而只说我们屯溪的勇士。全区20多名白衣天使申请驰援湖北，六人踏上光荣而凶险的征途。他们有人说要做一个好母亲，成为两个孩子长大后学习的榜样。又有人说自己是在湖北读的大学学的医，毕业15年以这种形式第一次回去看看，有特别意义。区委区政府主要领导与他们合影，为他们壮行，说他们舍小家为大家，是屯溪人民的光荣和骄傲。拦在胸前的大红横幅，“屯溪勇士出征武汉”八字大字，令人血脉偾张。

真勇者在屯溪一样可以成为勇士。区卫健委一班子成员第12次捐献血小板，并接受采样准备捐献造血干细胞，为的是能直接帮到患者，为生命加油。一社区工作者患癌刚手术不久放弃病假加入防疫队伍，还支持在新冠肺炎定点医疗救治医院工作的医务人员妻子申请援鄂，对她说能选上就放心去，自己还能照顾自己。一街道妇联主席自己在小区卡点日夜坚守，却在元宵节自费送小区22名网格员每人一份礼物，感谢他们守住了抵御疫情侵袭的“最后一米”，还说看到他们切身感受到社区大家庭的力量。普通人宅家就是为抗疫作了贡献，但有一些人注定要走向不普通，成为人们传颂的对象。

诚然，另一种感受同样深刻。中医诞生于原始社会，是我国古代把人看作自然一部分而建立的人的哲学，而起源于西方近代科学的西医，把人体视为机器，零件坏了就拆掉，属于生命科学。遇上感染性病毒，注重整体调理的中医想的是巧妙驱赶，讲究对症治疗的西医是要猛力轰炸，犹如东西两半球不同，一阳刚一阴柔，互有短长。清末国运衰弱之际西医挟坚船利炮大面积涌入中国，从此一路高走。抗疫中中医以活生生的事例证明了自己的优势，但要想重振昔日的辉煌，依然遥遥无期。无独有偶，一个相关联的例子是，日本爱心组织送来捐赠物资，顺便以留言方式送上“江川异域、风月同天”“岂曰无衣、与子同袍”“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等诗句，在国人心底掀起巨大波澜。这些句子一直待在诗经和唐诗里，但被我们淡忘已久，如今意外相逢，突然发现它真是很美，是真正的宝贝，内心瞬间打翻了五味瓶。如果这一回能使一部分人回过头来，重新深情地拾起传统文化的瑰宝，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还是文化，悬挂在很多村口路边的标语，“发烧不说的人都是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的阶级敌人”“串门就是互相残杀，聚会就是自寻短见”“出来聚会是无耻之辈，一起打牌是亡命之徒”“隐瞒病症不上报，黄泉路上提前到” “今年过年不串门，来串门的是敌人，敌人来了不开门。”这些张扬硬气和勇气惊悚吓人的“硬核”，散发出刺鼻的戾气和恶气。淳朴和善的村风民风，风吹云散，荡然无存。既如此，不慎驶上高速公路的汽车进退受堵被困十数天，又是无独有偶，豪华游轮“钻石公主”遭拒停被迫在海上漂流，就绝不是偶然。难道这就是彻底告别传统的现代化和全球化，不由人一声长叹。

大难当前，屯溪的文艺工作者没有止于叹息，也没有停留在感动，而是文联大力倡导，诗人作家和书画家倾情投入，拿出有筋骨见水平的好作品，抚慰心灵，为一场罕见的战争作证。诗歌敏于抒情率先发声，把灾难面前生命的悲欣交集表达得淋漓尽致。各类画作描摹实景，情景交融，为逆行英雄造像。书法把铿锵的警句写得遒劲有力，点画间满含正能量。我勉力前行，创作出《声音》和《守城人》两首诗，并以富有动感的线条，将《声音》写成一幅激励斗志的草书作品：所有的城市都突然安静下来了/所有的乡村都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用力屏住呼吸/只为听清一个鬼魅幽微的声音//它邪恶的黑翼正朝哪个方向扇动/它如何突然给花儿致命的袭击//一个尖厉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有一柄重剑正在风中加紧磨砺//剑说，我们要赴一场春天的约会/谁想拦路，就将它削作尘泥。/我又用磅礴雄浑的颜体楷书，录下《论语》经句：“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赠予冲在一线的英雄，和我们这个非凡的民族与时代。

我相信，我们不会错过春天；春天，还是这个春天！

2020年2月26日于屯溪

大院里的花。摄影：方鹤影

今夜“群”情荡漾

收获有时会悄悄降临。为王德中老师编辑这个充溢着浓浓思乡之情的散文专辑，缘于一场不期而至的跨越三十二年的全班“群”欢。

二月二十四日早晨打开手机，见突然冒出一个“徽州师专八一中文一班”的微信群，仿佛一觉醒来，三十多年的老同学又坐在了同一间教室里。一阵疑惑之后，内心欢喜异常。一个月后的三月三十一日，全班二十年和三十年两次聚会都因故未到的张慧同学，几天前又回家看看，今天约留校的程音娟和滞留屯溪的我小坐叙旧，未想引来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欢乐。刚一落座，见一满头银丝的老先生微笑着走进包厢，原来张慧把从无锡往绩溪老家扫墓，今天刚到屯溪的王德中老师也请来了，真使我大喜过望。看得出来，王老师对今天的聚会兴致很高，他说他不喜酒精，且今天偶患感冒身体微恙，但却同意给他倒了半杯红酒，还连说几遍没想到有今天的聚会。王老师当时教我们写作，讲课逻辑性强，极其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留给我很深的记忆。程音娟为全班二十年相聚母校费了很大心力，大家都为她点赞，但她总说的很少，今天也是一样。张慧当年是很多同学羡慕的对象，家在屯溪市，吃的是皇粮，人还长得漂亮。今晚一席把酒畅谈，我突然感觉其实当年我们真是不了解她。上辈的遭遇，造成她父亲常常让人难以理解和接受的性格，她因此小小年纪便受到很多磨砺，尝到不少生活的酸辣，这也是她毕业后敢说敢做，并最终在深圳打拼出一片天地的主要动力。她说一直记得王老师为她一篇作文写下的六字批语：“有筋骨、少血肉”， 语气中似有委屈也有不甘。她又说，要写出真正感人的文章，就要能解剖自己的内心世界，而在当时她做不到这一点。老师曾在评语中试探的真实原因，今天终于解码了，这是令人开心的事。

但更大的欢乐还在后面。小宴过去一半，张慧将王老师一张侧影照片发送微信群，要大家“猜猜这位老人是谁”。一颗石子投进湖心，顿时荡起层层涟漪，而且越来越大。群里的同学一下子火了。

祁门的周劲第一个发声，说王德中老师真老了，还说老师当年常穿呢子中山装，系一条围巾，右手拿一保温杯，气质很不错。肥东童明义祝王德老先生长命百岁！说老先生上课是最注重范儿，现在仍依稀可见。王老师主动要求加入群聊，张慧代表全班同学欢迎他，胡桂花立即从上海送出拥抱和玫瑰花，望江杨敏霞问一声老师好似觉不够，又加了一句“向老师致敬”。受这热情气氛感染，王老师借助一个很萌的小孩头像向大家问好，真心说出一句“入你们群很高兴”。

绩溪章社满是王老师同乡，又是当年的写作课代表，他先是给老师献上三朵玫瑰花，觉得未能表达心意，便率先献上红包，“祝老师身体健康”，可没想到红包被大块头童明义误抢了。胡桂花要童明义发一个，童明义把40元（估计是刚才抢到的数额）分成5份发了出去，自己第一个出手，抢回14元，王老师最后行动，却抢到15块多，看来尊敬老师是天意所在。王老师向童明义表示谢意，好像对红包的真实来历并不知情。章社满不能抑制汹涌的激情，再次发出红包，并认真注明“王老师专包”，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红包还是被胡桂花抢走了。胡桂花解释是“光顾抢了，没有看”。章社满要她转发，着急的心情已无法掩饰。胡桂花很快照办，并附上热情洋溢的话语：“欢迎王老师加入我们，恭请您领取红包！”同时告知章社满，红包已经送出，而且是把最近抢到的一起打包发了。这红包有66元，王老师领取后表示：“桂花，你出手太大啦！谢谢你！”看来这红包与章社满又没有关系了。

郎溪的章泽欢迎王老师去郎溪做客，因为“这边有您的一批学生”。宿松石沉香露出两个漂亮可爱的笑脸，说：“老师是我最尊敬的人，当年手把手教我作文，一直鼓励我。我一直想哪天陪老师喝一杯，现在有了联系方式真好。”王老师呲牙而笑，欢迎她去无锡玩。童明义质疑石沉香：“你能喝酒？闻闻吧！”石沉香坚定地回他：“能喝。我会去无锡拜访先生的。”当年像一只随时都可能受惊的小鸟，眼神羞涩，不敢向高处看的女生，如今变得十分勇敢了。她送出红包，祝王老师身体健康！却很快对“大白兔”投来不解的表情，估计是“大白兔”把她的红包当青草吃了。“王老师好！康健，福寿绵长！你的学生。”这是“大白兔”对王老师的正式问候。他紧接发出红包，总共7角6分，却分成十份，分享最少的是他自己：0.03元。王老师要“大白兔”告知实名，他立即报上：“吴柏青，休宁籍。老师您好！”好像在模仿王老师当年讲话的语气，很正式，很规范。他接着说：“老师，忆当年，学生曾在你府上叨唠过。三十多载，记忆犹新。老师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势不可挡！”这话有些夸张，但展现了个性。就在王老师仰脸一笑时，老班长上来了：“学生彭家华给王老敬礼!”他是军官，这来自古都南京的敬礼，肯定是又规范又到位，还有几分帅气。

章社满对石沉香说：“当年你的一篇新闻习作，王老师领着我们学了一个月。”石沉香对他的记忆力伸出大拇指，谦虚地表示：“是老师偏爱。”可能是一时兴起，她第二次给老师发红包，并首先广告声明：“我再给老师一个红包，你们不许抢啊。”估计这感恩的红包，数字不小，寓意也好。她紧接又说：“老师的帅哥形象至今历历在目，言传身教让我终身受益。”感激和崇拜之情溢于言表。章社满以自己与老师同乡感到荣幸，同时也不无遗憾地说：“当年学的大都忘了，王老师所授的标题、导语、主体、背景、结语，变成了学生毕业后几块小小的豆腐干，说出来同学们可能笑我，我知道，有的可能著作等身了，但老师不笑我。”王老师对他说“同乡好！当年我没能给你‘吃小灶’，原谅我吧。”章社满赶紧回应：“老师，学生已经倍感幸运，感激至极！学生愚钝，所学大都如吞枣，以至三十一年来，一无所成，有愧于老师！”哦，章社满，真情满满。

枞阳的何孔亮上来问老师好，说下次到屯溪一定登门拜访。老师告知常驻无锡，石沉香马上邀何孔亮有时间一起过去。何孔亮转身约请章社满，要他组织。石沉香说就等章社满这个领导带领我们成行，章社满说“别臭我了，当年连个小组长都没赶上。”还说“你们若前行，我必同往。”何孔亮见章社满难当此任，遂来了豪情：“你不为首就我来！”章社满见机立马抱拳，同时奉上六字快语：“有劳！支持！配合！”想想又补上一句自嘲：“始终是配角，先天不足，后天不济。”何孔亮伸出手来，感叹一声“社满啊”，就此了之，搁下不表。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程音娟已将王老师送回家中，但同学们感激恩师的感情的洪水还在网络间肆意流淌，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我的妈呀，你们刷了多少条！”震天的开场白，外加一排呲牙咧嘴的笑脸，“相忘于江湖”的做派符合当年大姐大的气派。她先奉上一朵玫瑰花，问一声“王老师好！”并急忙解释：“跳舞刚回家。周二晚上去合唱团，周三、周四晚上去舞蹈室，忙着呢。”接着她把话锋转了过来：“哦哦，老师精神矍铄。还是那么帅！”同时连伸大拇指。其实，回到家中的王老师，也并没有真正安歇，见又有几个学生上来，便热情与大家打招呼，并送上祝福语。“相忘于江湖”急忙自我介绍：“我是辛宏，合肥的。”不愧是省城的，办事风风火火效率高，两年前同学们毕业三十年相聚省城，她功劳和苦劳皆不可没。听到了熟悉的大嗓门，同在合肥的薛良翠侧身进来问一声“王老师好”。王老师告诉辛宏：“我去年五一去了合肥，那时没你的联系方式。”辛宏大喊一声“哎呀，好遗憾”，立即把自己的手机号报给王老师，我仿佛看见她向老师递名片的麻利样子。王老师随即邀请她有机会去无锡游玩。

因为张慧在上传王老师照片之后，也把我们三人的合影传了出去。一贯大开大合的彭家华忽然斜刺一笔，对着我们的照片溜起了网络语：“张慧、方鹤影、程音娟还这么年轻，你们家大人知道吗？”我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年轻，他这样说肯定是在为后面的话作铺垫。果不其然，当童明义刺他一句“到现在才知道啊，你这智商”，他立马接上：“自我感觉可能不仅智商，情商也不咋地！但在我梦萦里大家伙的音容笑貌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形象。”他“愿老师同学永远年轻”。王老师问彭家华现在哪里，他恭敬答到：“老师，我现在上海安家，南京工作。欢迎您！”王老师也说：“无锡在上海和南京之间，欢迎你！”

夜半降临，应该让老师安静休息了，大家谢过张慧的安排，激情燃烧的一天却不能画上结束的句号，而只是画上了一个意犹未尽的省略号。第二天一早，从来都是冲在前面昨晚竟然缺席的王彦辉，第一个向王老师吐露心声：“您是我当年最敬重的老师，离开师专前曾到您府上聆听过您的教临别诲，受益终生。很遗憾，一直没能看望老师，你现在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吗？！”王老师回答他：“能取得联系真高兴。我年事已高，身体尚可。”王彦辉把手机号报给王老师，并表示下次有机会再去无锡拜见老师。王老师关心地询问杨敏霞的工作，杨敏霞说：“王老师是我在师专最敬重的老师之一！忆当年老师布置我们写游记参加全国比赛，我因疏懒等故未参加，至今亦愧亦憾！”周劲、何孔亮说当年他们政治经济学常逃课，章社满还说老代为签到。他们说若能回到三十多年前该多好，王老师给他们三字箴言：向未来。

王老师把为这次故乡行而写的散文《魂牵梦绕是故乡》上传微信群，同学们心底的波澜再次动荡起来。“老师丰富的感情，实际的行动，质朴的文笔，深深膜拜！”石沉香的帖刚读完，杨敏霞便紧接而来：“钦佩老先生年至八旬仍勤于笔耕，我等生辈自惭不已！先生文章质朴，却于平实中见浓浓乡情，如幽兰似淡茗，越品越入心。”文艺气质的童明义触动很大，想说的自然是真切而悠长，让人百味俱生：“老师是清明前带家人归故乡扫墓，缓缓道来，不经意间遂成了一篇厚重的、精美的散文。学生不敢点评。今天我和家人回老家参加家族的扫墓活动，在回县城的路上，我突然泪流满面：我无法阻止我至亲的人一步步老去，我也没有能力给我至爱的人在风烛残年过上很好的生活。我也产生了‘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想逃遁到‘南朝四百八十寺’中去。但我知道血脉是割不断的，故乡、亲人，已融入自己血脉之中，是自己血脉的整体，要勇敢面对。”吴柏青转发一首老歌——程琳的《故乡情》，间接表达了自己的心声，勾起了包括我在内很多人美好而遥远的回忆。对老师的作品，我也很有体会：“一个年近八旬的老者，写出如此发自肺腑的性情之作，内心之纯净，洞察之透彻，令人动容；不长的篇幅，从日本侵华写到改革开放，从浙江兰溪写到安徽绩溪、屯溪，再到江苏无锡，还从现实生活写到了民间传说，信息跨度之大，社会变迁之巨，让人感慨；老师童年的不幸和悲苦，更让学生感到吃惊，唏嘘不已。”

王老师一生从事教学和研究，经常参加全国性的学术研讨会，有较高知名度和影响力，他关于戴震是文章魁首的论证，思维缜密，语言干炼，每条依据都极有说服力，使我印象深刻。在接近耄耋之年的时候，老师由长期对外求证，返身凝视自己的内心，写了一些以自己人生经历为素材的散文和随笔，透露了心灵深处的幽思和感悟。进入王老师的博客，一组故乡题材的散文牵住了我的视线。这些文章写得非常细腻，也非常真挚，是一个游子对故乡一方美丽水土的深情眺望，是一个赤子对曾经养育呵护他的那片热土的深切牵系和依恋。老师退休后举家定居无锡。据说此举并非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愿，内中有些许隐秘的不得已的因素存在。正因如此，读他这类文章，也自然会带出别有一番滋味来。我想编发老师这组稿件，却不敢冒失，所以短信请示：“博客中几篇抒写家乡情怀的散文感觉很喜欢，如果您愿意，我想在我们屯溪区委宣传部的《时代屯溪》杂志上予以刊发。稿件选好后会请您审定，杂志出来也会及时给您寄去。望王老师允诺!”老师回复说谢谢，并把邮政地址给了我，于是便有了读者面前这个值得细细品读的散文小辑。

感恩之情在同学们的心底澎湃，如歌往事把分散在四面八方的同学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如此美妙的“群”情荡漾，需要留下点什么供大家品味和回想，而最能叫人回味无穷的，难道不就是老师情浓意远的性情美文吗？

2016年4月13日。本文首发于《时代屯溪》杂志。

屯溪三江口。图片选自资料库

本期编辑：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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