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画坛城：一个密宗喇嘛的修行之路

你还记得大热美剧《纸牌屋》里喇嘛们在总统宅邸画的坛城吗？

关于坛城的制作法方有很多：

可以在二维平面的地板上做画，也可以用石木堆造成实体。这里我们主要介绍一种沙画坛城；一种源自西藏瑜伽士修行时的密宗法门——我们试图透过观摩，其降生，入密，寂灭转生，这一系列过程，走进他们的神圣的内心（坛城）世界……

八宝降生，与一个西藏瑜伽士

印度北方那烂陀。那烂坨。一所举世闻名的佛学院。那里迄今还留有很多“坛”的遗迹。

（坛），就是供人冥想安静的场所；

并且隔绝一切外界干扰的——庄严法坛。就那烂陀寺遗址里见到，这种法坛大有小半个篮球场，小仅容一人。 坛可以土堆，也可以用石垒。坛虽小，但其实上可通达宇宙，头悬宇宙璀璨星河，如同漂浮在虚空中。 在古天竺时期的坐坛，通常伴以一种特殊的瑜伽禅方式，来进入冥想，因尔把瑜伽（禅）士入定的地方，也叫坛场。

（城），意指众神居住的宫殿。

《大藏时轮经》载：天竺北方上空，漂浮有108座众神居住的厦宇。那是最美好、和谐的极乐世界；一百零八、恰正好是闭目把一串念珠从头念到尾的轮回。

那么坛和城、叠放在一起就可以这样解释：通过禅修的指导纲领，闭目专心冥想，来找到那个（坛）“城”。

以上就是绒布格西阐述：有关坛城俩字的释义。绒布格西是永宁扎美寺的大喇嘛，绒布八金在我年青时曾这样叫他，他是我的族弟；一个真正的——西藏瑜伽士。时隔9年的邂逅，我专程带着从网上搜集来一些关于坛城问题.

千里从北京驱车赶去丽江永宁寺向他请教。此刻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我却愈感高深莫测起来，“坛城到底是具象的东西，还是一种抽象概念？”。 之后、绒布格西，在一张日历纸背后，为我画出一个格子型的图案，正聚精会神的端详的我，瞬间像给一道记忆的闪电贯进了头颅，于是回想起了很多年前，他给我讲述的那个关于那个八宝格的故事。什么是八宝格？

在画坛城之前，僧人先用白石灰在地板上铺呈出一些呈几何形纵横交错的格子；好像美术者勾勒——“基准线”。而从佛家本义讲，八宝格却代表一种世界观；术语叫宇宙中心观。

（八宝格是画坛城基础 复杂工序最基本开始）

（第一步： 首先有人负责勾勒基准线）

（第二步：在基准线上填一种彩色颜料沙子）

（第三步：修饰边框，保证整齐划一 ）

绒布巴金的青少年时期，在泸沽湖畔，一个名叫达祖的村庄里度过。达祖村，一个位于大凉山木里藏区，于云南丽江交界处的界村。这里人们笃信藏传佛教。族里老人，每天早起围转村头玛尼石堆，然后点一把青松枝条，称之：“煨桑”；那时上山给老阿普（爷爷）拾青松，是巴金和他族弟每天的“功课”。

一个隆冬的早上，木里寺大活佛下乡去永宁扎美寺，途经要到巴金的村庄；头天下午，家家户户门头悬挂起吉祥节，海螺声鼓荡在幽静山谷，藏香烟熏味弥漫着整个老宅。门前地上用石灰撒出一个个藏式图案格子的符号。出于不谙，又年少顽劣，他和族弟就在门前，玩起了跳九宫格游戏。

也就在那天他们遭受了村人最严厉的斥责，族弟在一片围责声中的泪眼通红；几年后绒布巴金去家乡永宁寺落了发。

当年他看见的那个内圆外方的几何形格子图案，就叫八宝格。所谓皈依八宝中的“八宝”，指把身心奉给尊佛。因此佛家子弟也叫八宝弟子；而“八宝”于藏经里又各俱含义象征，比方:（海螺）指金刚法力声震八方，（金刚杵）档邪魔歪道，……这些都将会在往后画坛城工序里出现。

当初那个八宝格里画的是一朵莲花；莲花即代表无垢心，也被用作“净化”。每逢族里有重大庆典：譬方新房落成，会请大喇嘛来念经，同时在院子里点上几朵莲花。可以说他和族里子弟，是在八宝中沐浴降生，没有生在这样的环境的人，又或说没领会过这种由“八宝”凝聚成强大气场的人，无法直观感受八宝世界的奥义；就像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虔诚的修行者，以及为何能忍受修行路上的艰辛。

从地图上看，八宝格笼罩的范围包括整个卫藏、后藏、康藏、甘南和青海地区。历史上的达祖，绒布巴金居住过的村庄，曾隶属于康藏。从村后格木女神山转山垭口，一直通向丽江永宁府。永宁府。滇西北重要黄教本寺扎美寺的所在地；即享誉藏区的大活佛洛桑的故乡。同时这里也是衔接滇西北，于藏区的过度地带；横断山脉由此渐入尾声，青藏高原神圣的雪山金顶，与圣城遥远相望。

这里也是他修行之路的起点，从永宁到康藏，去往圣城拉萨；辗转又到尼泊尔，印度，开启了他漫长的——“心坛城”修行之路。

由显入密，跨“异次元空间”

希腊雅典的西北部

沿今天柏拉图大道，一直通往僻静的阿卡狄米（Academy）公园。这里历史上属于一片叫阿卡荻姆斯的森林；阿卡狄姆斯（Academus）希腊神话中的英雄。

公元前387年，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此创立阿卡狄米学院。学院一著名标志即耸立门口一块醒目告示牌：不懂几何学生，严禁入内。当年柏拉图派，将几何作为一种抽象空间概念，来自我观想，于解释宇宙。其认为宇宙就是几何图形；几何是上帝涂画出来的扭曲空间。其思想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弟子欧几米德，欧几米德即几何原本作者，西方几何学之父；并柏拉图派的后来弟子，又将柏拉图派数学和哲学思想融入了基督教……

基督教与数学

今天同我们最密切相关的是“公元纪年法”。2016年，也即是说耶稣爱德华诞生了2016年。公历是以基督诞生年月开始计算，中国政府于1949年正式立法采用公历纪元法；而在此前中国采用黄历，即黄帝的纪年法，则已经有5000多年历史。

那么柏拉图派，几何，基督教，于藏传佛教，坛城之间又存在怎样的联系呢？

如我们今天所看到：

八宝格是一种类似于几何型的重叠图案。在藏区随便一个乡村里的喇嘛，都能熟稔掌握这种图案的绘制方法。

但你若问他：为什么是几何形状呢？为什么呢？

这样的问题，他们也许只能挠挠头，哦呀呀，这个该去问大格西呀。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深奥的问题不属于一个普通喇嘛的认知领域；也就是说一个普通喇嘛，其实并没有资格真正接触到坛城的；

他们甚至也学画坛城的一些基本步骤，但却说没有资格接触坛城，这样说法看似矛盾，其实不然。在等级森严的藏教体系里，这些问题属于密宗的范畴；也只有密宗喇嘛有资格称为真正的“瑜伽士”。普通的喇嘛充其量只能叫“念诵者”、“诵经者”。

（格西，博学智慧，相当于藏教博士学位）

从一名普通喇嘛到密宗喇嘛的过程叫由显入密。由“显”入“密”是进入坛城世界的真正开始，也是我绒布巴金修行之路的开启般若智（智慧眼）的重要环节。

当年我的族弟，从永宁沿着稻城河，翻越神圣亚丁大雪山，进入康藏腹心，先是在这里一个叫五明佛学院的地方，接受严格、系统的显宗理论基础知识学习。

五明佛学院

今中国西部最负盛名的佛学院。甘、凉，乃至整个滇西农牧人家子地的习经之路，一般多从这里开始。

五明佛学院 雪山深处的神圣道场 被誉为世界佛学界的“哈佛”、“牛津”

五明，顾名思义，含有五种智慧科目的学科，为显宗佛学要诣基础。

其中一门工巧明，就包含绘画；享誉藏区的一些唐卡巨匠，都可以看成是工巧明中的高手。 工巧明的最初创立旨为了巩固所学的经要知识；这一点如我们今天在很多藏区寺院，如色拉寺里看到的辩经一样。后来逐渐演化成为一种带独立观赏性的仪式。因此学习工巧明，首先是从熟读那些经典中故事，并明白所要阐述的思想开始。

其过程有点像读小学到初高中时的范理论基础课学习，乏味而又枯燥。事实上显宗基础知识体量显然更为庞大，只一部《大藏时轮经》中就有100多位本尊（佛），我几乎可以想象，那个曾经顽皮好动的朋友，绒布巴金，寒窗苦读，冬雪望春来的日子。

一般来说，每一个坛城都描绘了一个本尊的故事和代表的涵义。因此我们观画坛城前，先要明白坛城内画的是哪一位本尊（菩萨），及其化身背后所代表的一种（世）相含义。佛陀法相幻化万千，但在坛城画中的表述逻辑基本一致：最外层方框代表虚空。

方框内的圆圈，最外几圈表示六道众生；即普罗大众的凡界。再往后开始进入梵界圆圈；佛家讲的般若智（智慧坛）境界。梵界于凡土间一般会用莲花，经钢杵这些图案隔开，以示区分；从这里，就需要般若智（法）眼开启，否则看见的不过一堆色彩缤纷的诸神表象，和一堆让人费解的宗教符号（眼花缭乱的圆圈）；同样般若智眼，也是一道横在密宗喇嘛于普通喇嘛间的分水岭：

观赏顺序从外向内

内中圆圈就是最神圣的密宗的领域

一个藏教喇嘛的修行过程，像古时的应试科举。需要不断应试，来晋升到一种叫“格西”的学位。格西、则是进入“俩密院”的门槛；地位大致相当于古时候的举人。

同那时候读书仕子相仿，能考取格西的喇嘛其实并不多。绝大多数，粗通显宗经典，并学会念诵，即可回到家乡寺庙，依靠村民供养过活。仅余留下少数一些，将会启程继续前往圣城拉萨。

拉萨，紧倚大昭寺广场的两密院

又译：上密院与下密院。格鲁派的千百年密宗道场所在。俩密院中的修行生活之艰苦，一般所无法想象：无论寒暑必须三更起赤足踩踏青石板上殿；中午吃发放的一碗酥油茶或者稀饭；下午到辩经场听讲经；晚饭后继续上殿功课，10点半统一休息，没有棕垫，毡毯，被褥，一律就地袈裟蒙头偏睡，……如此周而复始艰苦修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通往神圣坛城的核心，本尊的住所；即坛城画里居中的井字型神殿。

（井字神殿，传说众神居住的地方）

井字型神殿。分内城，外城，回廊等组成。当我们从坛城图画上看，却又并非如想象中那种神秘、怪衍、抽象；反而透着极浓的烟火气。

再细看则会发现，内中建筑形式明显区别于汉、藏传统建筑。按藏教历史中记载：坛城和瑜伽士、经书，一并沿茶马古道，从天竺北方传进西藏；今古格（阿里）一带保留许多洞窟、壁画；内中辟有一间坛场。在洞窟、岩壁顶部，缀满几何形图案密布的佛陀庄严法相；这大概是迄今发现最早关于坛城的遗址。

按照记载中说法，坛城画里的宫殿是按古天竺王宫描绘。但为什么整个画面呈对称几何形布置，则一律只说源自印度婆罗教的“大梵”。大梵即婆罗教上古之神梵天。其并非具体指一种形式、形态。显然这样说法难以让人信服。

一些符号学家最先注意到这个问题。据他们推断，这大概要从远古的“诸神大战”时候说起：古希腊柏拉图时代，即中国春秋战国之初；那是一个思想极为自由的精彩年代。儒、道、法、名，诸子百家横空出世的年代。差不多也就在那一时期，整个地球都在爆发思想大混战，各持己见，各拥本主。

思想流派间自由辩论交锋属非常普遍，慢慢逐渐演变成各自拥戴本主信仰的交锋；就好比“诸神大战”。交锋的结果是以后来四大文明古国里的古罗马基督教，伊斯兰清真教，古天竺婆罗教，中国儒教，分别胜出并确立了历久不衰的后世统治地位。再后来于漫长的历史当中，这四大文明古国之间又不断战争，通商；文明与文明信仰之间不断交锋，交融。

从符合学上具体表现在（西方）几何，（东方）代数这俩大概念符号上；今影响世界阿拉伯数字即出自古印度。当时几何最初发明用途旨为了解决土地扩张，即解决空间问题，这样说来非常有趣：历史上一切主义、争端，便归纳成为对“空间问题的理解”不同。

需曾认，几何对我们今天这个世界的影响是巨大的，在那一时期主要体现在建筑；包括宗教建筑。从版图递进关系上，先是影响到了中东，然后是古天竺……

作为古天竺最晚出现的思想流派佛教，在其出现以前，几何符号已遍布许多宗教仪式中。柏拉图派，藏密，又再晚几个世纪出现伊斯兰索菲派，里都出现了几何，并在几何的功能应用上又出现了惊人一致。

如此来看，好像也并非在——“刻意隐瞒”。

只因为那段历史太过坑长；且涉及很多当时政治上敏感话题；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拥立的思想，是抄袭了别人的思想。

打个比方，金庸《倚天屠龙记》里讲：张三丰真人，一身武艺源出少林九阳神功，后闭关领悟阴阳相生道理，于是有了武当派的诞生。此时武当派太极拳已完全变成于少林功夫鼎立的流派，和九阳神功已没了——“直接关系”，大概就是样一个道理。

为了凸显本自思想的尊贵，每个宗教都旨在仪式排场上穷尽所能的表现其庄典、尊贵。我们看今坛城画中所用笔法延承迄今，始终并没有加以变化，一直停留在传统工笔彩绘的写实范畴，不敢妄自写意发挥，也正因为出于这样一种庄严，敬畏之心。

当年“造”一座坛城花费用实在不亚于造一栋真实的精美佛殿；于今天很多已经用沙子掺颜料的愈发形式化有所不同，从绒布格西所讲的历史“材料”中可见一斑：阿富汗天青石，波斯玛瑙，珍珠，甚至黄金磨成粉末。 据说：在今天拉萨八廓老城，古建区一代还有这种传统工艺，只专门供讲究寺院使用，有兴趣者不妨找找看。

“

寂灭转生，一瞬间的永恒

花开了，然后会凋零，星星是璀璨的。

可那光芒也会消失。

人的一生，和这些东西相比，就好像刹那间的事情。

在这样一个瞬间，人降生了。笑着，哭着，喜悦，悲伤，憎恨，爱。

一切都只是刹那间的。

——沙加 寂灭转生

1984年，在日本一个叫车田正美的人，绘制了一部名为《圣斗士》的动漫，继而影响了那一时代狠多的年轻人，包括我。

该著作主要是以印欧大陆神话为蓝本；尤其在描绘一个叫沙加的传奇人物时，似有意借鉴了——“东密”文化。东密。天竺瑜伽密的分支。东密传入了日本，又无上密传入了西藏。

作品里很多次出现了天舞宝轮，六道轮回；甚至寂灭转生这样的术语。

何谓寂灭转生？

我曾在四川壤塘沟亲目过一副沙画坛城从绘制到诞生，僧侣们凝神聚力，在大殿里披星戴月，少则数星期，多则有时半载，而有趣的是，铸成后又很快就给毁掉，费尽周折的建立，难道就只是为了要毁灭，按很多网友说这叫：瞬间永恒。道理没错，可是什么叫瞬间永恒？

于一般人一样，其实我也很想知道：

所谓修密，观心坛城，除了那些玄之又玄术语，他们到底在观啥？想啥？之前有听闻各种说法，甚至有人说他们依赖大麻冥想。

当我适机提出这个问题时，他沉吟片刻，做出了一个让我略感惊讶的回答：

小卓玛，她很好。语调像一面平整无波湖镜，一瞬间好像看见水波倒影中的从前，勾起了他一段羞赧美好的记忆：在藏区的美丽女孩似乎都叫卓玛，在他生活过的村庄就有，酥油卓玛（即她家买酥油的），还有窈窕卓玛、高原红卓玛形容她们体态分明特征。

小卓玛是那时他和族弟共同的青梅竹马玩伴的昵称。格木山下的草甸，寂静天空下，俩个仰望着星空少年，他们畅快诉说着彼此曾经不同的理想，又婉转隐晦吐露着对同一个女人的爱慕心情。

后来爱也成为禁锢彼此心灵的枷锁，族弟为此甚至写下：

奔腾的马儿和安静的驴子不再一起行走，你走你的，我过我的，以示决裂；他去永宁落发那年，族弟没去送他。已经很多年过去了，他发现，他们彼此却并没有忘掉一直珍念的那些，却已没有了芥怀。看来问题不在爱的本身，是在于我们的“发心”。藏密修行者也是人，当然也会想普罗大众的一切烦恼。包括爱。

坛城就像镜中的水月；就好像诗人在诗的语境中关照着自身的本真。按他所阐述：爱情，和佛法，都是无边无际的东西，像浩瀚宇宙；人怎么能窥透完整的宇宙呢，千万年来人们不断探索宇宙；爱情，和佛法，也被言传了千万年，且永远只可意会，又无法说透、说尽的问题。只关键在于你的“发心”。

其实一切伟大的宗教都只会用教义指明——宽广方向，不会具体“教授”你如何实施的方法，修行可以看做一种自发的行为——怎么用你智慧眼的睛去看世界，获取圆满（即自我满足）。

这样说来、假设把爱作为依托，以爱视为一种修行媒介，也未尝不可。

伊斯兰索菲派的奥义核心，就是爱。他们将一切烦恼，嫉妒、狭隘、仇恨等，看做是无法自我满足；只有学会了爱，“爱”就不在是狭义的羁绊，而是上升到一种类似墨家所说的兼爱，也就是说一个人用无尽的爱去融入这个宇宙，那你的宇宙就是天堂。

所谓索菲派，又柏拉图派，其实也就是——“密宗”。

相互间不光有惊人的契合——用几何图形寓意宇宙。修行目的也殊途同归——自我寻找完美融入这个世界的过程。因对自我行为要求极为严格，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使人感到即敬畏又神秘；诚然，又如我们这些在现实中的“修行者”，不经历“残酷”的风雨，磨砺心性，最后磨成圆润光泽；又好像诗人，让人感觉怪癖，捣蛋其实他们潜心在自己世界里，观察世界万物，不断发觉自身于周边，这个世界，宇宙契合的关系。都是这样一个道理。

在今四川峨眉山的伏虎寺。伏虎寺。以内中有一座神奇的离垢圆而出名。每夜一道山风剪径，待天明时整个大殿屋檐一尘不染。

离垢圆的释义：是告诫我们，无来由的烦恼，不断滋生，又不断丢弃的道理；但其实从修密者角度，这不算最高境界，一个人不断告诫自己，并用道德礼法条款约束自己时，还没有达到所谓：得道君子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境界；

从绘画角度来说，一个艺术家在不断用技法条款来指导自己的创作，也还没达到圆通的境界。但是若想获得圆通，必须经历不懂（框架）约束，懂得约束，最后摒弃约束。就好像——沙画坛城，从降生到毁灭，从寂灭再到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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