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美国名校已经开始这么定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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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宾夕法尼亚大学在内的一些美国研究型大学已经开始从跨学科的角度定义自身。他们是如何实施跨学科教育的呢？本文将从4个方面展开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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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张晓报

实施跨学科教育，是当前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一个重要内容和方向。

如《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在明确指出“学生适应社会和就业创业能力不强，创新型、实用型、复合型人才紧缺”问题的同时，就提出高等教育要“优化学科专业、类型、层次结构，促进多学科交叉和融合”的发展任务。

那么，如何进行跨学科教育？

研究发现，跨学科教育不但备受美国研究型大学重视，而且已成为美国研究型大学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的一个现实特征，其经验恰可作为我国高校的一个参考。

01

跨学科教育的理念

理念是行动的先导。美国研究型大学的跨学科教育实践典范在理念上就表现得非常明显。

这种理念主要体现为大学相关主体尤其是管理层对大学性质、人才培养目标以及跨学科之于大学的价值和意义等一系列问题的认识。

大学是什么

伴随着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由传统的单一学科向跨学科转型，美国研究型大学开始从跨学科的角度定义其自身，比如宾夕法尼亚大学在学校主页的自我介绍中说道：“欢迎来到宾夕法尼亚大学——一个跨越传统界限去追求知识的场所！”

此外，杜克大学也认为投身于跨学科研究与教学是其身份和使命的一个标志性特征，因此除了在性质上进行跨学科的界定之外，杜克大学还致力于创造使学生能够把握复杂问题（如环境污染、经济竞争力、人类健康和文化理解）多个维度的教育环境。

当然，这并不是说从内部学术组织看，这些大学都已成为跨学科大学，也不是说其所从事的工作都是跨学科的，只能说当今美国研究型大学具有了一定的跨学科大学的属性。

大学培养什么样的人

培养具有跨学科素养的人才是美国研究型大学本科教育的重要目标。

这种跨学科素养首先表现为多学科的知识结构，正如宾夕法尼亚大学所说：“熟悉多门学科将是成功的未来领导者的标志：伟大的工程师必须也是伟大的管理者；成功的投资者和企业家必须也能够了解全球政治与经济——所有卓有成效的领导者必须掌握科学的本质。”

其次表现为跨学科的思维方式，即跨出单一学科的界限，从多个学科或其他学科的视角去考虑一个问题。

对此，宾夕法尼亚大学指出大学都有一种自然的倾向——喜欢把问题归入某一个学科或领域的范畴。但是，最具挑战性的问题往往无法被一个学科或领域所解决。学生和教师需要通过运用多学科的工具去理解、解决这些具有挑战性的问题。

最后，这种素养还表现为与其他学科的学者组成团队、合作解决复杂问题的意识和能力。

杜克大学认为，今天的挑战需要由来自不同背景人员所组成的团队协作解决。公司、政府和组织都在寻求那些接受过处理复杂问题训练并在这方面有所实践的毕业生。

大学如何培养这样的人

在跨学科时代，很多大学将跨学科视为学科建设与发展、培养创新型与复合型人才的重要手段。

例如，自柯尔曼校长（密歇根大学第13任校长，也是该校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校长。2002年就职，2014年7月卸任）上任后， 密歇根大学就着力提倡跨学科的理念。

这是她根据新世纪以来科学研究的发展趋势，结合自己的办学经验提出的一个新的大学发展理念——“不合作就死亡”（Partner or Perish）。

她认为，从学术发展的角度看，跨学科研究和教学更容易出人才、出成果，更容易实现学术创新。

因此，在跨学科的发展理念下，该校人才培养、科学研究中无处不体现出跨学科的特色。

具体来说，为实施跨学科教育， 在课程方面，密歇根大学采取了设置跨学科课程、要求学生跨学科修读课程 （如通识教育为分布必修模式）等方式；在专业上采取了设置跨学科主修专业、双主修等方式；在学位上采取了设置通识学士学位（Bachelor in General Studies，BGS）和联合学位项目（Joint Degree Programs）等方式，显现出较为系统的制度设计。

02

跨学科教育的组织机制

从行政管理上讲，所有的教育活动都需要“隶属于”某个单位，以便有人负责和支持。因此，跨学科教育的组织机制建设就显得尤为重要。

跨学科建制改革

就组织机制而言，跨学科研究和学习的主要障碍是以学科为基础划分和设置系科的大学组织模式，这种组织模式使传统院系形成了既定的研究、学习兴趣，而对跨学科研究、学习的兴趣和支持却有所不足。

为了克服制约跨学科专业发展的学科组织困境，美国研究型大学进行了一定的跨学科建制改革，包括创设跨学科院系、在传统院系之外设置新型跨学科研究机构等。

例如，康奈尔大学目前在14个学院将近100个学系之外，还设有大量的研究中心（所）、实验室和项目，其中，跨学科研究机构就有100余个；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14个学院共130个学系之外，还有80个跨学科研究单位，这些组织合计提供超过350个学位项目。

推动传统学科组织展开跨学科合作

与此同时，美国研究型大学在保持以分科为基础建立起来的传统学科组织的基础上，也在努力推动不同的传统学科组织在跨学科人才培养方面开展合作。

从斯坦福大学等美国研究型大学的实践来看，不同学科组织合作提供跨学科专业或者双主修、主辅修是一种较为常见的现象。

以斯坦福大学为例，该校目前拥有22项可授予文科学士学位和理科学士学位的跨学科项目，其中多项由两个及以上的传统院系协作提供，如“生物医学计算”专业作为一个跨学院项目，汇集了工程学院、人文科学学院和医学院的教师、课程和研究等资源，可使学生参与到计算机科学、生物学和医学三者交汇而生的前沿领域。

03

跨学科教育的制度保障

在制度方面，美国研究型大学不仅为实施跨学科教育制定了相应的教育制度，还制定了一系列管理制度以保障这些教育制度顺利实施。

教育制度

在教育制度方面，比较有代表性的包括双主修制度、主辅修制度、双学位制度、“个人专业”制度等。

以“个人专业”为例，它是指学生可以在现有主修项目无法满足自己兴趣和需要的前提下，通过学校所提供的机会制定自己的主修专业。

作为康奈尔大学、杜克大学以及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多所研究型大学提供的一项跨学科教育制度，“个人专业”旨在满足学生个性化的学术兴趣与需要，帮助学生从多个学科组织课程，创造个性化的主修专业（项目），并探索创新性、跨学科的知识领域。

管理制度

在管理制度方面，比较有代表性的则包括课程资源共享制度、教师联合聘任或双聘制度等。

一个基本的常识是，跨学科教育需要多个学科的教师协同育人，仅仅依靠某一个学术组织的师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这就要求高校不将学科组织成员固定在某一学科或专业范围内，而应允许教师在不同院系间流动。

为此，美国很多研究型大学采用了由校内两个学术单位共同聘任某位教师的“联合聘任制”或“双聘制”，旨在实现师资在不同学科、院系和专业之间的共享，从而保证跨学科教育所需要的多学科师资。

由于这种聘任方式既节约了人力成本，又可以迅速扩充跨学科学术队伍，所以目前已成为美国研究型大学促进跨学科研究和教学的重要策略。

例如，密歇根大学2004年发布了《密歇根大学联合聘任教师指导规范》，对聘任、考核、晋升、留任、解聘、争议处理等一系列联合聘任事宜做出明确规定，并要求不同聘任单位和聘任教师在共同协商的基础上签署正式的书面“备忘录”，从而建立起较为规范和完善的联合聘任制度。

04

跨学科教育的环境塑造

“办大学就是办一种氛围”，我们要让学生在一定的文化和氛围中受到熏陶和浸染。跨学科教育也是如此。

要想使跨学科教育乃至跨学科研究生根、发芽，就需要培植相应的土壤。

塑造跨学科的学习与生活环境

作为在跨学科实践方面走在世界前列的高校，美国研究型大学认识到了跨学科文化与氛围的重要性，并通过各种方式去创造、传递这样的文化与氛围。

例如，普林斯顿大学就注重塑造跨学科的学习与生活环境。该校的住宿学院系统使得98%的本科生能够住在校园中。这样一来，在食宿安排、课外活动和日常社会生活当中，本科生就组成了一个独立的学生团体，而不管其主修项目或最终获得的学位是什么。

而且因为讲座、课程和实验室是共有的，所以不管本科生的主修领域是什么，他们都可以获得一份共享的学术经历。

组织各类跨学科活动，以营造氛围

除了塑造跨学科的学习与生活环境，美国研究型大学还注重通过组织各类跨学科活动来营造跨学科研究与学习的氛围。

这些跨学科活动包括跨学科课程教学与学习、跨学科科研、跨学科交往等。

以跨学科科研为例，除了鼓励教师从事跨学科研究外，多所美国研究型大学还向学生提供了专门的跨学科科研机会，如麻省理工学院的本科生可通过“本科生科研机会项目”（Undergraduate Research Opportunities Program，UROP）寻找跨学科研究和学习机会，参与学校跨学科中心、实验室和项目的研究活动。

密歇根大学亦有专门的“本科生跨学科研究经历项目”（Interdisciplinary REU（Research Experiences for Undergraduates）Program），例如其“蛋白质结构与功能”项目可向本科生在生物化学、生物物理学、化学信息学、计算化学、酶学、海洋生物学、分子生物学和植物生物学等领域提供10周的研究经历。

05

结语

从20世纪50年代我国仿照前苏联建立专业教育模式至今，已有70年左右的时间，世界一流高校人才培养模式已发生巨大转变，而我国整个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方式却还是按照历史的惯性在走，没有跳出原来的专业教育模式。这种模式的弊端已经体现在我国大学生的素质结构上，正如耶鲁大学前校长理查德·莱文（Richard Charles Levin）所指出的：“跨学科知识的广度、批判性思维是中国学生缺乏的。”

对此，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对学科壁垒森严的专业教育模式进行改革，给予学生充分的跨学科学习机会，而美国研究型大学的以上经验无疑为我们提供了参考。

当然，美国研究型大学的经验并不局限在以上4个方面及其呈现的具体内容。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实施跨学科教育也不意味着对专业教育的全盘否定，而是在保留后者合理性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的跨学科改革。

（作者系教育学博士，湖南科技大学教育学院讲师，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博士后，联系邮箱：zhangxiaobao207@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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