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208：从魔都到欧洲小国，从“牛娃”到“文盲”，这是为什么？

一位来自魔都的爸爸，携太太和8岁的女儿，2015年来到欧洲定居。

从国际化大都市，移民到落后的欧洲小国。

放弃国内私立名校，转到国外普通学校。

从魔都的牛娃，到非英语国家的文盲。

这是为什么？

女儿从大字不识一个，到三年半后语文成绩超过母语外国同学，轻松被全国排名前列的知名中学录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往事如梭。

六年前的今天，2013年春，婕熙正在报考上海一所知名民办小学。

2013年9月入学。10月，我们启动了办理移民的程序。

三年半前，2015年8月，举家搬迁到这个非英语国家，语言不通，成为“文盲”中的一员，一切从零开始。

六年后的今天，2019年春，婕熙的中考语文成绩超过所有本校母语外国孩子，名列第一。

几年来，时不时有国内的同学朋友问起：“移民后的生活跟你想象的一样吗？放弃名校你后悔吗？移民到欧洲非英语国家语言有问题吗？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还移民吗？”

这么问我的朋友，期待的可能不是一个结论，而是需要一种安抚，去抚慰他们抑或迷惘、抑或焦虑、抑或怜悯交织下的复杂心理。

这完全可以理解。

既得的事业，疯涨的房价，熟悉的人脉，让人欲罢不能。

断魂的疫苗、扎针的阿姨、灯下的怒吼，让人生无可恋。

失去的痛苦，往往大于得到的快乐。所以，不愿意失去，又想到得到想要的，成为了很多人移民的掣肘。

每年圣诞节的时候，都想做个年度总结。然而真正想下笔的时候，才发现无从下笔。

东西方差异之大，只有在定居生活了，才能深刻体验。我们旅居途中大部分的波折，恰是给这个远远超过我们想象的差异买单。

显然，不是没什么说的，而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正如大部分背井离乡的同胞一样，孩子的教育和未来是我们移民的源动力。定居欧洲小国匈牙利三年半，今天应该可以回头看一看了，来看看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更多信息可以关注公众号《欧洲移民留学日记》 china2hungary，麦克的微信号 michaelmishanghai

幼儿园

婕熙出生于2007年，金猪宝宝之一。跟所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一样，我们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从一开始我们就明确了一个原则，那就是，让孩子快乐成长、健康成长、正常成长，不拔苗助长，不搞提前教育。

呵呵，看到这里，很多人发出了笑声——小样儿，你太天真了！是的，很多爸爸在一开始天真地认为可以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坚决不随大流，我行我素，最后头破血流，乖乖开始盘娃。

我们小区里有一家私立幼儿园，是小区配建的那种，规模不大，每个月1200元左右，在私立幼儿园中算便宜的。旁边的小区高档一点，也有一个配建的幼儿园，自然也更高档一点，每月收费2000元左右。

对口的公立幼儿园有点远，本着就近的原则，我们首选本小区的幼儿园。结果还没有位置，所以只好先去了隔壁的。每个月价格高点，也许幼儿园就好点，正好想体验一下。

于是婕熙在刚刚满3周岁的时候，上了隔壁小区幼儿园的小小班下半学期。老师每次都跟我们说，孩子一切都好，我们也很开心遇到了挺好的老师，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

一个学期下来，发现孩子的体重没有增加。追问婕熙之后，才知道，婕熙吃饭比较慢，每次吃不了几口，老师就把饭收走了。

等有了位置，坚定地换回了本小区的幼儿园。婕熙非常幸运，这所看似平民的小区幼儿园，开启了她快乐的童年。

婕熙的班主任刘老师和副班主任陆老师是来自安徽的两位女孩，幼师毕业的她们带着梦想来到上海。

入学之前，刘老师陆老师特地上门家访，了解我们的家庭情况，交代入园的注意事项。淳朴、热情、上进，是她们给我们的第一印象。

在幼儿园的三年中，刘老师陆老师用她们的满腔热情照顾着这些三四岁的孩子，教字母、识数字。

我时常参加幼儿园的公开课和各项活动，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到婕熙的班里表演魔术。孩子们天真的眼神和婕熙自豪的表情让我记忆犹新。

一位好的老师是如此重要，在婕熙上幼儿园的阶段，我们就深刻体会到了这种反差，师德的高低与学校的名气规模关系都不大。真正管理严格的学校，带来的是规范的管理，而师德，一定是来自于教师自身的修养。

价格高低并不能代表办学水平的高低，更重要的还是校长和老师的良心。

遗憾的是，这两位很好的老师，很快离开了幼教行业。陆老师在婕熙毕业前半年，回到安徽老家，选择了家里安排好的公务员工作。刘老师在婕熙毕业后的第二年，离开了幼儿园，进入企业发展。

幼教行业很难留住好的人才，师德高尚的老师，进入其他行业自然也会成为翘楚。我也考虑过，如果有机会，一定会邀请刘老师来工作。可惜后来因为出国发展，留下了小小的遗憾。

幼升小

进入幼儿园后，幼升小就开始进入日常话题。

我家小区对口的公立小学，是魔都人口中的“菜场小学”。这些公立小学，常会有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就读，例如菜市场的菜贩的孩子可能会成为自己孩子的同学，所以被戏称为“菜场小学”。

我的想法是，顺其自然，孩子有能力进好的学校就进，不行的话，就家门口的菜场小学也行。

在我的力主下，婕熙没有上过校外学科辅导班。放学之后，周末，当我们带着婕熙在小区里玩的时候，发现上幼儿园之前的玩伴都不见了，他们怎么都不出来玩了呢？

后来知道了，大家都去上辅导班了。

一晃到了报名上小学的时间了。

妈妈坚持要上更好的小学，提前几个月便开始关注周边几所私立名校。虽然我们知道，从来没有上过课外辅导班的婕熙，肯定是没有竞争力的，但是先试试看吧。

2013年，上海市为了减轻孩子负担，控制幼儿园小学化的趋势，对幼升小出台了新规定，即不准设置书面入学考试，不准提交各类竞赛证书。

这对婕熙是重大利好！

妈妈帮婕熙申请上海某知名的外国语学校，简称Q校吧，总共近三千个孩子报名参加面试，竞争最后的240个入学名额，差不多8%的录取率。

我也没当回事，对于几乎是裸考的婕熙，就当是去玩玩吧。面试之后，我们也没抱任何希望。突然有一天，妈妈居然接到了短信，说是婕熙进入了复试！

据说是有300多个学生进入复试，复试考的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似乎并没有考孩子什么，而是主要考家长了。

学校让家长填写了一份详细的父母的学历、毕业学校、工作单位、职务等信息，就差要填工资了。还让家长书面回答几个问题，例如怎么看待教育问题，准备怎么配合学校工作等等。

填完这些信息，我感觉有戏了，因为不按常规出牌，才可能有婕熙的机会啊！

录取通知果然来了！

婕熙居然考上了牛校，成为了朋友口中的牛娃！那时的我们，走在路上都能听到自己趾高气昂的气息。

国内名校的经历

欢乐的日子在2013年9月1日如期结束了。

学校离家大约3公里，为了免去每天接送的麻烦，我们还是选择了校车，上下车地点距离家只有400米左右，还是方便。

关于Q校的事情，其实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也不敢多说。这里先分几个方面，给婕熙做些小结吧。

作业

学校每天放学之前，老师会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作业内容，比如说语文两项，数学两项，英语两项，其他杂事一项，每天作业量不同。孩子需要将作业内容抄在小本子上，回家后照着做，让后逐项打钩，家长签字。

班车一般在4点左右回来，所以正常情况下，婕熙会在4点钟出头到家。

回家后，婕熙就开始写作业，如果今天的作业量不大，就可以在6点钟晚饭前后完成。当然这种情况不多，通常情况下，作业会在晚上7-8点完成。

这是时间正常的情况，下面说时间不正常的情况。

“交朋友”

呵呵，没有跑题，你看这个“交朋友”是加引号的。

Q校是一所对学生负责的学校（这里先这么说吧，后面会提到究竟是对什么负责），每天下午放学前，语文、数学、英语老师会列出几个今天表现不佳的学生，让这些学生留下来，由任课老师单独进行辅导。

这也许是中国学校的特色，不让任何一个孩子掉队，是“交朋友”的目的。起了这么一个风花雪月的名字，应该为了维护这些掉队学生的自尊心。

各科留下来的学生会去各个不同的教室，辅导的内容一般以试卷讲解为主，或者加练一些题目。有人会疑惑，难道每天都有试卷讲解？嗯，是的，说每天都有也许有点夸张，但也不离谱。

放学之前，班主任会把今天需要参加“交朋友”的学生学号发到家长群里，相当于通知家长，今天不要按正常时间接孩子了，需要家长在5点多亲自到教室接孩子。因为已经错过了学校班车时间，所以只能家长自己过去学校接。

如果婕熙被选中参加“交朋友”，那么，我们家里需要有人在5点多到达学校，找到教室，等老师散场了，再把婕熙领回家。这时候，到家的时间基本上在6点左右。

这比正常到家的时间晚了快两个小时。但是作业量跟没有“交朋友”的同学是一样的，没有减少。所以，上一节提到的完成作业的时间，会相应推迟两个小时，到8点，或者9-10点完成作业。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交朋友”的话，婕熙上床睡觉的时间，会在9点或者10点多，个别情况下到过11点多。

婕熙的成绩

Q校是经常考试的，要说一个月一大考，一周一小考，每天一小练，那是一点也不夸张。

只要是考试，就会公布分数，排名次。有时候会出现，一个个报学生的名字和分数，一个个上去拿试卷的情况。

婕熙是完全的以幼儿园的水平进入小学的，之前没有上过任何语文、数学、英语的课外辅导班，一分钟都没有上过，我们在家里也没有辅导过。

我去听过Q校的两次公开课。老师讲课并不是循序渐进的，而是假定孩子已经掌握了这些知识。或者说，老师讲课是按照班上那些优秀学生的理解程度去讲课的。

所以没有任何基础的学生，在听这样的讲课时，无疑是吃力的。

在Q校的两年中，婕熙的成绩波动较大，如果我们不在孩子身上花时间，成绩就会下来，如果我们花时间，成绩就会明显上去。

我的试验

可能是因为在入学之前没有经过数学训练，婕熙的数学成绩起伏较大。我去听过一次数学公开课后就明白了，老师讲课的起点，就是按照真正的牛娃的水平在讲课的，以前没有刷过题的孩子，会有点吃力。

数学是我的强项，从遗传的角度看，婕熙的数学应该也好，但是她显然在起跑线上有点落后了。

我想验证一下我的判断。

在一年级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之前，我决定干预一下。

在期末考试前的连续两个周末，每个周末我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合计六个小时，帮助婕熙复习数学。

方法也很简单，我把婕熙一学期积累下来十来份数学测验卷子拿过来，把所有的错题看一遍，然后按照知识点分类，大致分成十个部分。

然后把每个部分的错题讲解一遍，在讲题的时候，把对应的知识点快速地理一下，让婕熙理解。

所有薄弱的知识点过一遍后，我对每个知识点再出一两道题目给婕熙练一下，巩固刚才对知识点的理解。

这六个小时只解决了理解问题，没有解决熟练问题，因为没有时间练了。

在考试前一晚，又给了婕熙三个锦囊，让她数学考试时务必做到。

期末考试结果出来了。婕熙数学考了98分，语数外三门课总分在全班排名第七。

这下心里有底了，有潜力就好。

与数学老师的交锋

因为我们不积极，所以，婕熙这样的学生，一定是不入老师法眼的，有什么好事也一定轮不到的。

有什么露脸表现的机会，要么是成绩名列前茅的牛娃，要么是家委会活跃分子的孩子出场。

这一点我们没什么意见，一切都按照规则办事，既然在这里，就要尊重这种规则。

不随大流是我自己的选择。

在Q校的两年里，记得有两次机会跟学校老师一对一交流。

一次是跟班主任，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家长对孩子没有要求啊？”我微笑地点了点头，说：“嗯，您说的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还有一次是跟数学老师单独见面。班主任发信息通知，说数学老师要单独召见几位家长，还给我排了时间表，要按时过去。

我不敢怠慢，按时抵达学校，数学老师单独在办公室接见了我。这是我与数学老师第一次单独见面，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数学老师问了我几个问题：“你们住在哪个小区啊？”“在哪里工作啊？”我一一作答，不知是何意图。

数学老师拿出一份今天新出炉的试卷，婕熙的分数不佳。数学老师开始给我讲错题，我耐心地听着，不时露出谦卑的笑容，“对，是的，嗯，一定注意！”

为了分数，老师们确实也拼了。

关于Q校的老师们

Q校的老师们是负责的，对分数更是绝对负责的。

作为一所名校，Q校引进了一些国内外先进的教育理念，在婕熙两年的Q校学习生涯中，我们看到了Q校在应试教育枷锁中的努力。

然而，这种枷锁终究难以挣脱。所有的先进理念、素质教育，必将流于形式，最终让位于应试教育。

所以我们看到，分数、排名在Q校日常教学中的绝对重要地位。

对学生来说，每天一小考，每周一大考，逢考必然排名，并且是公开排名，可以一个一个的念着成绩上讲台去领取试卷。

对于老师来说，每次考试都要进行年级内的班级排名。不但考试排名，纪律要打分排名，做操要打分排名，吃饭要打分排名。

连课间休息期间，学生在走廊上说话声音大了都要通报批评，老师们吓得不敢让学生在课间休息活动。所以当我们知道婕熙可以一整天不在学校上厕所，带去的一瓶水喝不完，也是可以理解了。

各个班级的排名，平均分，会在学校广播里向全校师生朗读。

Q校的老师们，在如此大的精神压力下，以一种不常规的教育方法对待学生，可能也是无奈之举。

我们可以理解，教师，只是教育产业化链条里的一环。

在这里，有将应试教育、分数导向发挥到极致的管理思想，以及在这种导向下的尽职尽责的“名师”和“牛娃”们。

婕熙在Q校的得失

婕熙在Q校没有失去什么，相反，婕熙在Q校得到了很多，我们对老师们的付出仍然心存感激。

学校对学生行为的严格控制，对婕熙保持良好的纪律性有很大的帮助。对孩子的行为方式、道德品行进行严格管束和引导，必将使孩子终身受益。

学校近乎变态的对分数的追求，让婕熙在追求集体荣誉的过程中建立了正确的价值观。

Q校在英语教学方面的特色，特别是英语老师的谆谆教导和循循善诱，帮助婕熙建立了对英语的浓厚兴趣，这对婕熙出国后对外语的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嗯，说到这里，有人要问了，既然这里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出国？是不是孩子成绩不好，混不下去了才跑路的？

为什么要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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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那你是不是孩子成绩不好才跑路的？

婕熙2013年9月考入Q校，我10月开始选择移民项目，12月份着手办理，一个学期还没有结束，成绩还没有出来，自然谈不上因为成绩不好才走。这从我们从来不上辅导班，不愿意干预婕熙的学习可以看出来。

入学一个月，我就发现这不是我要的。过早地追求分数，不符合教育规律。

所以，为了孩子的教育，就是移民的主因。

那又是为什么？孩子考上了名校，成为牛娃，多么令人羡慕，为何要去一个非英语的小国家？何必出国折腾孩子？

如果实在要找几个要走的原因，可以列出几条：

• 婕熙在上一年级时的学习强度，超过了我当年上初中时的学习强度。国内应试教育的指挥棒，让婕熙在不该全力学习知识的年龄段，只学习知识，而无法得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应试教育的竞争大幅提前到幼儿园阶段，对儿童的心理影响，可能要等婕熙这一代人成长起来才能知道后果。
• 婕熙所有的课余时间，也被学习“文化知识”完全占据，我们无法充分地对婕熙进行自主教育。
• 当前社会大环境下，教育环节中的重要一环——社会教育的功能异化，在孩子教育过程中，可能已经成为反作用。例如，我们小时候，社会鼓励的是拾金不昧和乐于助人，而现在，社会现实鼓励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人跌倒之后需要先拍照再扶。我已经没有能力给孩子解释这些社会现象。
• 空气、食品、疫苗等基本问题

我相信，优秀的孩子，到哪里都会优秀。我也相信，按照正常的规律教育孩子，才是对孩子真正的负责。

中间怎么办移民的，怎么选中介的，定居后的波折，不是本文重点，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报名参加我的国内见面会，可以当面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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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Q校

在2015年暑假，二年级结束，我们去Q校办理退学手续。因为是暑假了，学校里已经没有老师和学生。

其实也谈不上手续，就是跟一位负责老师约好时间，拿了孩子的小白卡，道谢，离开。

没有了来的时候的轰轰烈烈、人山人海。没有任何的询问、挽留，就像陌生人在一起两年，仍然不熟悉，走的时候懒得说声再见，大概大家都知道没有必要了。

简单，没有任何仪式感，但算是一个完美的结束，没有给我们增加一个留下的理由和怀念，让我们得以坦然离开。

大字不识去上学

2015年8月，我们一家踏上了飞往布达佩斯的航班。

8月底，地接中介带我们去了当地一所知名的公立学校，看上去像邻居大妈一样的中年女性接待了我们。后来知道，这是副校长。

副校长问了婕熙的情况，然后建议婕熙留一级，从2年级开始上。副校长拿出两张纸片，朋友帮我们填写孩子的信息。

我们很疑惑，难道孩子已经被录取了吗？这也太不严肃了？怎么跟我们离开Q校时一样冷冷清清？！没有任何测试和面试，就直接上学了？

地接中介自豪地说，就是已经录取了。

接下来，副校长带我们见了班主任，班主任带我们去了班级里，教室里二十来个外国小孩看见有外国孩子过来，兴奋得哇哇乱叫。

班主任给了我们一张清单，让我们去文具店购买文具，说明天9月1号早晨7:45到校上学。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不严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落实了婕熙的学校。

如果说Q校是天上，那么这里的感觉就是地下。

Q校入学是百里挑一，大家挤破头往里挤，爱来不来。这里是大字不识直接进门了，场面冷清却充满热情，是不是有骗局？

Q校高楼林立绿树成荫，这里就是一栋百年老楼，还没有操场。

Q校窗明几净、配置齐全，这里的桌椅设备破破烂烂，不成体统。

......

唉，未来怎么样？心里没底。

婕熙在欧洲的第一个学期

来到国外，首当其冲就是语言问题，更何况这是一个非英语国家。但一如我的风格，我们没有让婕熙在国内提前学习匈牙利语。

班主任是位二十多岁，刚工作几年的老师，会一点英语，但是跟我们交流存在较大的障碍。婕熙班上的同学，几乎都不会用英语正常交流。

我估计，婕熙上学的第一周，吃饭上厕所这些事情，必须通过肢体语言去沟通。

每天早晨7:45送婕熙到学校，下午2点、3点、4点都可以接孩子回家，为了让婕熙跟同学们多接触，我们选择了4点钟接。

每天放学回来，我们都要观察一下婕熙的情绪。很奇怪，她每天都很开心。

我问她，老师说话听得懂吗？她说听不懂。同学说话听得懂吗？她说听不懂。那你开心吗？开心！

婕熙说，班主任在每天下午，会抽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婕熙叫到教室前面的办公桌前，单独教婕熙匈语的ABC。

我说老师说话你听不懂，你怎么学啊？婕熙说，老师很好，也很厉害，老师画个苹果，我就知道那个单词是苹果的意思了。

原来班主任给婕熙开小灶了。要不要给老师钱或者送点礼物啊？老师没跟我们要，我们不能不自觉啊！中国家长很懂事滴。

我们找翻译跟老师说，我们想付钱给老师。老师说：“我不要钱，辅导婕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找翻译跟老师说，我们想付钱给老师，请老师到家里来给婕熙更多的辅导。老师说：“在学校辅导就够了，你们不用着急。我不能收你们的钱给婕熙辅导，因为这样对其他孩子不公平。”

好吧，这算不食人间烟火吗？

婕熙的前进步伐

有读者朋友说，你这太啰嗦了，孩子到国外上学究竟怎样了？

我按照时间顺序，列一下婕熙这几年的学习情况吧。

第一学期（15年9月~16年1月）：2年级上学期，上课几乎听不懂。

第二学期（16年1月~16年6月）：3年级下学期，婕熙转到了离家近的另一所公立学校。学校同意婕熙跳入3年级。到期末时上课能听懂一半左右。期末各科成绩有3分、4分、5分。（满分是5分）

第三学期（16年9月~17年1月）：4年级上学期，各科期末成绩在4、5分之间。

第四学期（17年1月~17年6月）：4年级下学期，各科期末总评成绩都是5分。

第五学期（17年9月~18年1月）：5年级上学期，平时成绩大都是5分，有少量4分。各科期末总评成绩都是5分。

第六学期（18年1月~18年6月）：5年级下学期，平时成绩都是5分，各科期末总评成绩也是5分。

第七学期（18年9月~19年1月）：6年级上学期，平时成绩都是5分，各科期末总评成绩也是5分。

在刚刚过去的第七学期，婕熙作为班级四人小组成员之一（其他三名成员是匈牙利孩子），参加了全国语文和数学团体比赛的分赛区选拔赛（包含布达佩斯的几个区和佩斯州的部分地区），四人小组取得了赛区第4和第6名的成绩。

在刚刚过去的1月份，婕熙参加了匈牙利的全国统一中考。婕熙的语文成绩在本校所有参加考试的6年级学生中排名第一。

婕熙共报名了四所高中，这四所高中都是在匈牙利排名前十名的高中。中考成绩出来后，婕熙同时取得了这四所高中的复试资格，虽然录取工作尚未结束，但预计将被其中一所录取。

（关于匈牙利中考，可以参考文章链接201：【匈牙利2019年中考成绩出炉 • 1】老牌中学Fazekas Mihály是否就此沉沦？）

婕熙算不算“学霸”

跟同样移民到匈牙利的其他中国孩子比，很多中国孩子来到匈牙利的第二个，或者第三个学期就实现了全五分，婕熙跟其他优秀的中国孩子比，差距仍然比较大。

另外，婕熙的英语水平在过去三年多时间里，没有明显的进步，也许只能达到国内3年级左右的水平，跟很多同龄的注重英语教育的中国孩子的差距也很大。

所以，跟中国“学霸”相比，婕熙还差得远。

跟匈牙利孩子比，通过这次中考，我们发现，优秀的匈牙利孩子非常厉害，以这次中考为例，满分为100分的两门考试，考到90分以上的匈牙利孩子人数众多。

虽然大部分匈牙利孩子在学习方面达不到中国式的努力程度，但是，与为数不少的优秀匈牙利孩子相比，婕熙的成绩仍然存在差距。

带婕熙出国的决定正确吗？

让婕熙成为“学霸”并不是我的目标。让婕熙健康成长，才是我们移民的目的。

我们看看婕熙出国前后的对比：

• 在国内学习是父母要她学，在国外学习是父母让她不要学
• 国内业余时间基本忙于课业，国外业余时间的四分之一以下用于课业。四分之三的时间用在运动、读书等自己有兴趣的地方。
• 在国内对学习没兴趣，在国外对学习有兴趣
• 在国内痛恨弹钢琴，在国外喜欢弹钢琴

其实也不用再列了，我可以看到，婕熙正在前进的路上......

最后忽然想起一件事——

1月份中考那天，在开车送婕熙去考场的路上，我让婕熙背诵一下乘法口诀，婕熙尝试了三次，竟然没有一次是完全正确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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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2019年4月7~8日

南京：2019年4月11日

上海：2019年4月13~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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